第三十五章 钱谦益来访(第2页)

 几天后的一个上午，罗立如正在大功坊和郑森研究荷兰人侵台的问题，忽有一个师弟从焦府跑来报信，说是钱谦益刚派人送去帖子，下午欲要过府拜会。罗立如听了有些诧异，郑森也是一脸茫然，二人顾不得多想，匆匆赶回焦府。

 焦公礼虽然出身绿林，却也粗通文墨，知道这位钱谦益诗文极负盛名，被奉为江南文宗领袖，自是不敢怠慢，早已吩咐弟子打扫房屋庭院，将刀枪剑戟等物都收拾规整，又命丫鬟备下上好的糕点和茶水，只等贵客光临。

 待到下午未时，钱谦益如约而至，同来的还有一位琼花玉貌、风度翩翩的年轻女子，正是他两年前刚刚迎娶的侧室夫人柳如是。罗立如久闻其名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，心中不禁暗赞，这位惊艳了时光的奇女子果然名不虚传，姿色或许比陈圆圆稍逊一分，但文雅脱俗的气质却是独一无二。他记得这位才女的结局十分凄惨，在钱谦益死后竟被婆家人气得悬梁自尽，于是心念一动，将焦宛儿叫来相陪，希望二女能够交个朋友，到时也好出手相助。

 焦公礼虽然已被封为宁海伯，却仍很低调，就连大门口的牌匾都没更换，只将崇祯亲题的“天下第一帮会”墨宝挂于大厅之内，而御赐宝剑和封爵铁卷则藏于后院卧房之中。

 钱谦益和柳如是进得客厅，见了崇祯的题字，不敢轻忽，一起拜下口呼万岁。焦公礼在旁看了，丝毫没有得色，反而暗自苦笑。

 主客落座后，钱谦益说道：“今日冒昧来访，实在失礼，还请宁海伯和罗总兵勿怪。”

 焦公礼忙回道：“牧斋先生客气了，贤伉俪能亲临寒舍，蔽府上下都感荣耀。”

 罗立如也说道：“牧斋先生领袖江南文坛，河东君巾帼不让须眉，晚辈向来敬仰，早该前去拜见，不想竟让二位亲来，罪过罪过。”

 柳如是见这位罗大侠竟也知道她的雅号，心中甚喜，笑道：“牧斋的确是来兴师问罪的，只因有人拐走了他的佳弟子。”

 钱谦益叹道：“大木早就和我说过罗总兵的义举，初时我还不以为然，今日想来实在惭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