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宇琼楼36二合一(第2页)

然后拿着这信,找了帮人跑腿的帮闲:“……去府衙,交给脸上有黑痣的差爷,那黑痣长在眼下鼻翼……”先给了半钱银子,“剩下的半钱,送完之后,去信摊子上领,我在那处等你。”

这人接了钱,拿了信转身就走。

桐桐知此人走的近道,便雇佣了马车:“走!去府衙。”

马车当然更快了,停在府衙门口有一盏茶的工夫,便看见帮闲到门口,与门口的差役说了什么,而后有人朝里喊:“赵班头……赵班头……有人找!”

不大功夫,从里面出来一人,留着小胡须,二十二三岁的年纪,脸上那个位置确实有一颗黑痣。

一出来,门口的差役便急忙起身:“赵班头,这帮闲找您。”

帮闲急忙将信递过去:“一位小哥儿让小的将信交给您。”

赵班头皱眉打量了帮闲一眼,接了信看了看,信里只说:今日子时,老地方见。

落款:故人!

赵班头:“……”莫名其妙!有甚老地方,故人又是谁?

他问说:“那小哥长甚模样?”帮闲:“……”长甚模样?一时还真说不上来,“许是十七八岁?许是二十出头?不黑……也不白,不高……也不矮,不胖……倒也不瘦……”

满大街都是的那般模样,就是记不住,说不上来。

帮闲见赵班头要恼,急忙道:“他在写信那老先生处等着回话呢。”

“那你先走……”我跟着,看看是何方神圣。

桐桐说车夫:“走吧!再回去。”

车到中途桐桐便下车,付了马车钱,在帮闲必经之路上等着,人一转弯,桐桐便将人拉到一边,塞了钱:“莫声张,还不快走!要听隐秘么?”

“不……不敢……这便走!这便走。”

桐桐朝后看了一眼,这近道需得穿巷子而过,此处尽皆寒门草舍,有几家像是久不住人。这个点,该找营生的已经出门了,老弱妇孺天冷也少有出门的。

半大的孩子在巷子里玩耍,遇到生人会留意看几眼。

桐桐从孩子们身边路过,‘无意’的洒下一把钱,这些孩子捡起来,利索的回家去了,想来今日都不会再出来,怕被失主找上门来。

赵班头走到岔路口寻不见那帮闲了,见迎面走来一青年,便打问:“适才可见到一短葛汉子,留个大胡子……”

桐桐朝左边指了指,赵班头便过去了。才转过来走了十几步,忽绝脑后一疼,便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桐桐将人扶住,这里是转角死角,无人瞧得见。

她开了这一户的大门,将赵班头拖了进去,而后又出来,将大门重新锁上,从墙上翻入这一户。

院子里荒草树叶,屋内一层灰尘,墙角蛛网遍布,此处至少一年未曾住人了。

桐桐取了针,半封住对方的声线,而后在将其弄醒,蹲下来,看着对方的脸:“葫芦庙小沙弥?”

赵班头看着这人的脸,想说话,只觉得嗓子像是堵着一样,使劲的清嗓子,发出的声音还是十分细小:“……阁下是谁?在下并不认识阁下!”

“你我无仇无怨,但……霍起与我有大仇。有人告知我,你知道霍起下落,那对不住,只能找你打探霍起了。”

赵班头头上有细密的汗珠:“……什么……霍起?在下不认识什么霍起?!”

桐桐摸出刀来,放在他左手的小拇指上:“这一刀下去,你便有了残障!残障之人,不可为官。赵班头心有青云志,当真要为了此人,折损前程?”

赵班头艰难的吞咽:“在下真不知……”

话未完,剧痛传来,指尖肉被削掉了。他张大了嘴嘶嚎,可声音偏偏出不来。他惊恐的看眼前这人,不住往后缩。

桐桐用匕首挑起那块肉,放在对方眼前:“肉可再生,养好便好!骨若断,便真残障了。下一刀便见骨了,你斟酌斟酌……还能说几次假话。”

赵班头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:“……霍起……在下甚少见到。”

“那就是偶尔能见到!”

“他在迎春楼做管事……”

桐桐将画像掏出来,给对方看:“几分像?”

赵班头看了看,这是好些年前的样子:“……而今……胖了一些,留了胡须……”

“必是换了姓名,而今叫什么?”

“叫霍宝财。”

一个手刀下去,人晕过去了,再扎了一针,除非自己叫他醒,否则也是醒不了了。而后将人放在瓮里藏着,盖好,以防万一。

她这才从墙上翻出去,找迎春楼。

迎春楼必不是酒楼,能认识拐子,做的是人伢子的买卖,那只能是青|楼。青|楼里的姑娘,可不都是家里卖了的!拐子想卖好价钱,只能往这些地方送。

因而,要找迎春楼,必去脂粉街。

白天的脂粉街,清冷异常。迎春楼是其中最大的一处青|楼。认准了地方,桐桐便出来,找了一家馆子吃饭。扔给伙计一块银子,伙计连忙藏袖子里,低声道:“客官,您要什么?”

“打问点事。”

“您问!”

“那迎春楼……平日里谁采买?出来买现成的熟食?还是带着后厨,有自己的厨子?”

“您要给迎春楼供货?”难怪这么大方:“他们自己有厨子,除非客人点名要外面的菜,这才出来采买。”

“几个管事?谁拿事?这些管事住哪?白天在哪能找见他们?”

“三个管事!”伙计低声道:“钱管事管着姑娘们的穿戴,李管事吃喝拉撒都管……还有一位霍管事,买人卖人……收拾那些姑娘,都是他的差事。您也知道,卖进去的可不都是乖顺的,总得给些教训,才知道好好接客。”

“哦!”桐桐拿了酒壶自斟自饮,“他们住迎春楼?”

“那不会总在!各有宅院,家里也是奶奶、少爷,小姐,小厮,婢女一大家子……”伙计指了地方,“三位管事都在猫儿街住!猫儿街就在脂粉街后头,挨着赌坊……”

桐桐了然:“都爱赌?”

“不是赌!人家有份子,那也是营生。”

原来如此。

霍起在赌坊后院,与一汉子凑的极近说话:“……打问清楚了,那冯渊无亲无眷,平素最好男|风……倒是见了那丫头,真真起了心思了。白银百两,他拿的出来。再贵些……倒也不会蠢的卖了那宅子去买那丫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