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3章 旅大大买卖，大事业(第3页)

 “那是那是！荣五爷，财力我是肯定要出，但到底出多少，你还得容我回去商量商量。我能顺便问问，咱们这么大的事业，除了你我以外，还有谁跟着出钱出力不？”

 “蔡少爷，我且先问一问，你对时局怎么看？”

 这是痴心者的通病，总觉得人人皆是同道。

 会面结束，老山人没有丝毫留人吃饭的意思，更没有任何起身相送的举动。

 江连横被蒙在鼓里，臭不自觉，竟然也跟着挥了挥手。

 江连横随声附和：“那是那是，肥水不流外人田么！”

 毕竟，当年真正显贵的那一批，早已从龙入关，在四九城里落地生根，留守关外的，那算是半个弃儿。

 老山人合上了眼睛。

 荣五爷便说：“具体如何操办，就不需要蔡少爷操心了。总而言之，复国大业要是成了，不仅关乎东北，还有整个漠北，乃至华北，都将是满洲国土。”

 主仆关系，一目了然。

 引蛇出洞，想得挺美。

 “蔡少爷雅量，荣某最近事多繁忙，实在是分身乏术，如有冒犯、唐突的地方，还请多多担待。”

 时局？

 “好好好，荣五爷既然看得起我，那我必然要趁这个机会，广交一下各路英豪了！”江连横问，“那咱们这笔货款的事儿——”

 他一边说，一边打量对方的模样相貌，仍然觉得眼熟，仍然想不起在哪见过。

 江连横发现，坐在对面的老山人，自视甚高，很少说话。圆形镜片后的两只眼，贼溜溜的，放出精光。

 几人寒暄客套了两句。

 其实不是，芳子在偷偷地看向薛应清——那个漂亮阿姨——即便是小孩子，也同样有一颗爱美之心。

 荣五爷虽说了解蔡家，但毕竟不是神仙，难以事事洞悉，一通问答下来，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。

 “我最近几天要待在这，钱的事情，你可以去找我的管家详谈。”

 “钱得送到这儿来呀！”江连横故作惊讶道，“嗐！这事儿怪我，我还以为钱得送到宏济善堂呢！”

 荣五爷笑了笑：“不不不，捐来的官儿，只是个虚名。蔡少爷如果真能在这时候出把力，到手的可都是实缺，光宗耀祖，不在话下。”

 说到此处，老山人突然开了腔。

 “只要皇上还是皇上，国号叫什么，都无伤大雅。”

 荣五爷有些迟疑，但最终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。

 说着，他斜眼一瞟，却问：“叫什么来着？”

 瞧！

 她一边斯条慢理地说着，一边从手包里取出两根金条，搁在矮桌上，送到两人近前。

 薛应清提议道：“那不如等咱们商量好了，再把货款和援助款一并交给你们吧！”

 薛应清连忙凑上来打圆场，说：“老山人多多见谅，这事儿不怪耘生。归根结底，还是怪我胆子小，总觉得那么多金条，随身带着不安全，倒显得小家子气了。”

 先别管她是装的、是演的，也暂且不论是对是错，单就这一番话拎出来，任是个男人听了，便觉得舒心。

 江连横忙摆手，同样拿腔拿调地说：“诶，既然是百忙之中，还能抽空相见，那就更是荣幸备至了。”

 “蔡少爷，红丸的货款，咱们待会儿再说。其实，咱们这次见面，有老山人在场，主要是想跟你另谈一桩大买卖。”

 “那就要看蔡少爷到底能出多少钱了。”

 江连横一愣：“不叫大清了？”

 “我现在也是旗人呐！”

 “荣五爷请讲，蔡某洗耳恭听。”

 “既然是旗人，那便是自己人。”荣五爷微微笑道，“嘶！我好像听说，蔡少爷还有个堂兄，叫——”

 及至此时，江连横方才肯定，这老登的确是个假正经！

 买卖归买卖，那是公账，是用来购置军火的挑费；人情归人情，这是私账，是用来衣食用度的孝敬。

 “你没带钱？”老山人突然插话，脸上显出愠色。

 一个小姑娘而已！

 哪怕再给江连横一万次机会，他也不会预料到，正是这个小姑娘，芳子，将会让江家的命途判词，得到最终的应验……

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