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4章 旅大各怀鬼胎(第3页)

 这也难怪，随着张老疙瘩升任奉天巡按使，老山人意图“援助清廷复国，为帝国扶持傀儡”的构想，已经在东洋内阁中，逐渐失去支持；取而代之的是，田中等人“拉拢当权派，步步蚕食”的缓进策略，得到了更多大臣的认同。

 “哦，荣五爷啊！”苏泰的语气很随意，“你见着蔡少爷了么？”

 不，他只是在给钱卖命！

 何小姐的伶俐，他早已看在眼里、记在心里，但蔡少爷看起来也绝不像是一个蠢货。

 “苏泰，是我。”

 “不行！”老山人断然回绝，“红丸和土货的利润，是要用来给关东都督府扩充军费的，不是给宗社党的！”

 “我不该认识？”薛应清反问，“我就算不认识，听也总该听说过吧？”

 教学持续了十几分钟，枯燥、乏味，四肢、躯干、手脚……该教的，似乎都已经教完了。

 闻言，荣五爷立时不敢再吭声。

 老山人拿出戒尺，在芳子的肩膀上，轻点了两下，随后又点了点座下的榻榻米，命令道：“和服。”

 “你觉得有戏么？”

 指望着他们能成事儿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。

 厅室里昏沉沉的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
 ……

 等到了地方才发现，头刀子的马车仍然停在宅院门口，赵国砚等人也并未离开。

 芳子想也没想，便说：“我是华人。”

 见了章管家以后，江连横没有把话说死，只声称自己会尽快筹备货款，并提起了参加宗社党酒会的事情。

 荣五爷应声回忆。

 “啪！”

 “那确实不一样，但我问的是你——”

 荣五爷懒得解释，便说：“是谁你就不用管了，总之我可能有危险。”

 片刻过后，听筒里传来一声应答：“喂？”

 江连横当然不同意，三辞三让，最后到底乘上了头刀子的马车，溜之大吉。

 正如他的对句那样：清风拂明月，“善行”无徵迹。

 “妄想！”老山人向前俯下身子，严肃地说，“你是满洲人，你是满洲国的公主，明白了吗？”

 还没有！

 镜片下的两只眼睛，流露出贪婪的凶光，气氛开始变得诡谲而压抑。

 “应该的，应该的，到时候再会。”

 “岁数跟见识有关系么？你十岁的时候，能跟刚才那个小姑娘的眼界一样么？”

 江连横靠在车座上，咧嘴笑道：“放心，除非有鬼，否则我有九成把握，刚才那个老登就是荣五爷。”

 “那你可得整准了！”薛应清提醒道，“别你是假的蔡耘生，他也是假的荣五爷，要是插错了人，你这辈子也别想在线上响蔓儿了。”

 没办法，汽车跑得太快，单靠脚力根本追不上，便只好留下来静待消息。

 薛应清白了他一眼，却说：“差远了，隔行如隔山，好好学着吧！”

 “好！”

 “好，那到时候，咱们三个在一起碰个头？”

 “嘴巴，库唧。”

 老胖墩儿早有预料，因此并不意外，反倒安抚说，既然决定参加酒会，货款的事儿就不用太急，还诚恳地邀请他们在荣家安顿下来。

 “我就问你露没露馅儿吧！”

 “别闹！我感觉咱俩应该差不多，你怎么能认识我爹呢？就算你认识他，那我也应该知道啊！”

 老山人没有追上去，而是坐在那里，厉声训斥道：“芳子，难道你要辜负你父王的期望吗？”

 戒尺移过去，再次落在榻榻米上，老山人的脸如雕塑般冷硬，低声重复道：“和服，放在这。”

 这一下打得更狠，真疼了，芳子开始躲，连连向后退去，退到角落里，徒劳地想把自己藏起来。

 眼泪掉下来，无声，不敢哭。

 芳子不明白，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个“国家”，但她还是点了点头，因为养父随即给出了答案：

 如若不能尽快开展“勤王复国”计划，宗社党失势，只是时间问题。

 说话间，马车在旅馆门口缓缓停住，江连横一跃而下，旋即转过身——

 “而且，我现在想起来在哪见过了！”

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