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5章 李昭文的继承法(求月票)
第455章 李昭文的继承法(求月票)
李国公李叔德坐在上首处,安静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十九岁的李昭文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,李叔德与其说是不敢置信,愤怒,
反倒是有了一种果然会这样的感觉,他叹息着注视着眼前泠然的少女,龙凤之姿,天日之表。
那一双眼睛飞扬起来的,煌煌华贵的眸子看过来。
就连李叔德都有一种在气势上被压制下去的感觉。
六重天的巅峰,但是那种凤凰飞腾之气,隐隐然升腾而起,几乎是贵不可言了,西意城,乃天下之要冲,尤其是现在,其地位是越来越重要了。
原本,应国是在中原一带的。
年轻时代的姜万象夺嫡而上位,那时候的姜万象还没有和高分离,他们志同道合,他们还年轻,他们握着长枪和弓箭,在这天下驰骋,军神姜素的锋芒提起。
他们身边汇聚了一个个英雄和豪杰,往南侵占陈国的土地,往北打退了突厥的进攻,军神姜素亲自开辟出那时候的战场,以一柄长枪寂灭,率领一十八骑孤军凿入了战场。
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。
但是他们成功把那一代的大汗王亲自劈死在草原上,然后用长枪寂灭,挑着那一代大汗王的首级,单手勒紧缰绳,低声吟唱中原儿郎的兵家歌谣,开辟了北域关。
即便是后来,和高决裂,但是姜万象仍旧开辟了西域。
陈国原本的镇北关是对抗突厥的,但是这一部分疆域也被应国收入囊中,像是从中原蔓延到了西域的一个走道,隔开了陈国和突厥。
彼时姜万象豪迈无边,气魄雄浑,军神姜素悍勇。
大应气运鼎盛。
若非有太平公,神武王横空出世,陈国恐怕还要遭遇更大的冲击和损失,但是,或许果真是如同那些算命的相师方士所说的那样,天下间的事情,盛极转衰,否极泰来,岂能够有不变之者?
二十年平稳后,大应在最鼎盛,最有可能气吞天下的时候。
遭遇了最不可思议的惨败。
陈皇和突厥大汗王忽然联手,同时抵抗应国,陈国占据了应国百里的土地,
狼王冲击应国都城,这两件事情,几乎是直接导致了应国对于西域一带的掌控力笔直下降。
若是把应国比作一个巨人,西意城和那一条廊道就是伸出去的手臂,现在的情况就是,手臂下挨了狠狠的两刀子,若是这个巨人这个时候还健康的话,自然会用全部的心力,去疗伤。
这手臂上的伤口,也自然而然就会逐渐地恢复过来了。
但是现在的问题是。
狼王陈辅弼那一下狠的,简直相当于在这个巨人的心窝子上面,来了一个狠的,一刀子囊进去了,还他娘的淬了毒,淬毒之后,还要在心窝子里面搅了搅。
对西意城的掌控力度笔直下降。
应国有使臣过来,陈国,突厥则各自有小股兵团在附近溜达着,图谋不轨的意思已经摆在脸上了,李昭文才刚刚出征回来,就又率领兵团的人,前去打退了陈国的兵马。
又率领西意城中,效仿突骑兵组建的骑兵兵团。
和突厥一位汗王死磕了一次。
李昭文戴着兜鉴,豪勇无敌,前冲来回,就算是还没有踏足宗师,但是她的武功,韬略,都已极强。
只是原本身边作为对比的,是经历西域全部大战,还被狼王陈辅弼带在身边,终于勘破自己的宗师心关劫难,大彻大悟的陈文冕。
以及那个空手开辟出如今天下三分之局的麒麟秦王。
才显得李昭文没有那麽容易展现出来。
但是实际上,如今靠着六重天巅峰,就平静登上神将榜二十七的李昭文,放在西意城这一片战场上,简直就是乱杀,所向皆破,并无可以阻拦她兵锋之人。
今日发难,李叔德也默许久,感觉到了女儿身上的那一股烈气和锐气。
他觉得自己压制不住自己的女儿了。
往日这一只神武华贵的凤凰,被养在西意城中,虽然有惊天动地的才气,但是如同一柄刀锋,始终没有去见过血,往日只是带着八百骑驰骋,算是有勇武,
可不能入天下大势。
都是那个该死的麒麟军秦王。
李叔德的心中恨恨。
自己原本只是神采飞扬的女儿,就作为客将去了那天策府那里,呆了大半年,结果这大半年在干什麽一一狼王陈辅弼大战,军神姜素之战,讨鲁有先,入西南,连破陈国城池水路。
以前在西域追一追骑兵,打一打突厥。
简直就是小儿科。
自己的女儿被那骑着麒麟的秦王带坏了!
李昭文出去一趟,就如同一柄神剑终于开了锋,淬了火,还见到了血,当神将榜二十七的名号砸在李叔德的脸上的时候,李叔德表面上装着很欣喜,心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了。
糟!
完犊子了!
自家女儿心怕是要野了。
可知道心要野了,怎麽能野成了这个样子。
李叔德沉默许久,本来想要愤怒一拍桌子,如同往日那样,展现出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,但是看了看少女身上的甲胄,兜鳌,还有那一丝丝的血腥气。
老父亲的威严里面,竟然多出了一丝丝别的东西。
李叔德自己都没有预料自己用的是商量的语气,道:
「昭文啊,我知如今局势,但是你的大哥还在,他在世子的位置上,已经呆了快要二十馀年,你虽然有武功,有神将之名号,但是终究还是年轻,终究还是有些许的稚嫩。」
「就算是要提起这退位之法,却也不用这样着急,可以慢慢来—
李昭文道:「天下大势,汹涌如雷霆。」
「父亲,如何慢得下来!」
李叔德道:「但是,你难道要我等背弃大应吗!」他深深吸了口气,手掌拍在了扶手上,道:是,此刻局势不好,陛下也对我家,稍微有一点点微词。」
「但是,我家世代承受大应之恩德!」
「岂能够背弃我大应!」
李昭文进言道:「父亲,应国都已派使者前来了。」
李叔德道:「正因如此,你这段时间,勿要给我生事!」他的心其实始终冷静地没有丝毫的涟漪,但是却还是一如往常地装出了巨大的震怒。
愤愤不平将手中的杯盏砸在地上,一片粉碎。
搬出来了自己其实都不是那麽很在乎的祖宗礼法:「住嘴!你只是女儿,而且并非长子,就算是你大哥不成气候,也还有你的三弟在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