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四十七章 病马(第3页)

 “我去找找。”姜映梨倒没拒绝他,而是转身装作去翻箱笼的样子,从空间里拿出了所有的黄连素,一一装入了瓷瓶内。 

 她走了回来,想了想,“我跟孟侍卫过去看看吧!” 

 孟藻微讶,颔首道,“好,有劳姜大夫了。” 

 说着,他走了两步,想起没带伞,他迟疑着顿住脚步,“伞……” 

 “这里这里。”温袖连忙从角落拿出一把油纸伞,“我陪你一起。” 

 她也有点不放心。 

 姜映梨摇了摇头,“外头雨大,你就别出去了。而且咱们帐篷里那么多东西,还得要你守着呢!有焦斜陪着,没事的。” 

 温袖被劝着只能作罢,看着姜映梨持着伞进入雨幕,三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夜里,心口有些不安。 

 马厩被安置在最后方,一来是牲畜身上的味儿,二来是为了避免踩踏事件。 

 夜里地上都是水洼,越是走近越是能闻到那股浓郁的气息。 

 小灯笼已经被风吹得东摇西晃,焦斜将灯挡在身侧,才没有被吹翻吹灭。 

 走得更近时,还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,哪怕被雨水冲淡了,依旧萦绕着不散。 

 姜映梨心中一紧,想起以往的萧疏隐的做派,忍不住开口问道,“……孟侍卫,下午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吗?” 

 “什么?”孟藻没听清楚。 

 姜映梨直白问道,“有人死了吗?” 

 孟藻一怔,半晌,才淡淡道,“嗯,军法处罚了两个人。” 

 他觑了眼姜映梨,黑夜里看不清她的神色,但想到她是个姑娘家,难免胆小,就解释了一句。 

 “怠慢了水食,马才会有此一难。侯爷领兵,素来讲究听命行事,个人懒惰,自是要受罚的。” 

 当然,里面涉及到更深层的东西,他并没有说出来。 

 这些跟姜映梨并没有关系。 

 姜映梨听到又死了人,再闻到那股味儿时,就愈发难受了些。 

 等走到马厩处时,就看到一排灯笼闪闪发光,周遭还有不少将士把手,地面的水洼在夜色里反着光。 

 萧疏隐站在搭建的茅草屋檐下,大半脸色隐在夜色中,只有料峭的薄唇露出来了,愈发显得比刀锋还冷冽。 

 他身侧站着几个脸色惊恐的大夫,个个擦着汗,一脸忐忑不安。 

 对面的马厩里还有两个大夫来来回回的走动,仿佛是检查那些马匹的情况。 

 孟藻几人走进来时,并没有太大的声响,但萧疏隐的视线却很精准的落了过来。 

 孟藻顿了顿,有些尴尬地领着姜映梨上前来,垂头拱手道,“将军。” 

 姜映梨也从善如流行礼。 

 萧疏隐冷冷地打量着姜映梨,又转向孟藻,“你领着她来干什么?” 

 姜映梨一愣,抬头看他,却只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侧脸。 

 这是什么意思? 

 孟藻也是愕然,但萧疏隐的问话,他也不敢不回,硬着头皮道:“……我是想着其他人治不好,但姜大夫医术超绝,从前又有治痢疾的经验,这次应该能……” 

 萧疏隐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,“治畜生和治人能一样吗?连军医都束手无策,她一个妇道人家,能有什么办法?” 

 孟藻:“……” 

 他有些闹不明白侯爷的想法了! 

 这时候不是应该让姜大夫试试承接下烂摊子吗? 

 说不定就真的妙手回春了呢? 

 姜映梨微讶,她扭头看了看不敢置信的孟藻,又转头看萧疏隐。 

 这是拒绝让她治? 

 萧疏隐没有管两人的想法,冷冷道,“还不带人回去。这里是个妇道人家能踏足的吗?孟藻,你真是愈发没规矩了,回头去领罚。” 

 孟藻:“……” 

 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! 

 但侯爷说的总是对的。 

 他挠了挠头,有心想说话,可对上萧疏隐冷冽的视线,只能丧气道:“是。” 

 此时,旁边一脸生无可恋的郑大夫被强行抓来当了壮丁,刚才还被威胁了一番,看到姜映梨来,他还有些担忧和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