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历大帝萧林子

第三三二章财用(第2页)

 朝廷既然说是征粮征银皆可,那就让底下的百姓统统自愿交银好了

 朱朗将丁役银以银改粮的本意,是为了让百姓在交纳赋税时,免去将米粮换成银两过程中的盘剥

 若是允许交粮交银皆可,那最后反而可能会变成,百姓要被胥吏们重复征收两次赋税

 朱朗在听得苏观生建议以后,也是当即定下新规,严令三省去年的正赋丁银俱收米粮,不得再征白银

 如今明廷虽然占据了南方六七个省份,但粤省中枢去年真正能收得上赋税的,其实只有闽桂粤三省,而且这种情况很可能会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

 湖广西南三省虽然皆已被收回,但这几处皆有大军屯驻,这几省的钱粮供应完省内的大军以后,恐怕也不会有多少钱粮能运来中枢

 去年三省之中,粤省收得田亩正赋一百万石,桂省三十七万石,闽省八十五万石

 若按往年旧例,这些便是三省能够征得的所有米粮,但去年朝中推行新规,三省的丁役银也全数折粮征收,因此实际征得的米粮还要更多

 经户部统计,闽桂粤三省计有丁口六百万,每丁征收丁役银三分,三省合计征收丁役银十八万两

 这十八万两丁役银,按一两折粮一石转换,便又收得米粮十八万石

 三省田亩正赋加上折粮后的丁役银,去年户部共收得米粮二百四十万石

 苏观生禀报完去年征粮情况,又是继续禀报去年朝中的征银情况

 “去年朝中裁撤三饷,又以银折粮,是以去年朝中征得的税银却是不多”

 田赋丁役不再折银以后,朝中能够征银的项目便只剩盐税,商税,以及市舶司关税几项

 大明最有名的当然是两淮盐场,粤省朝廷如今占据的三省中,闽省粤省也同样设有盐场,但这两地的盐场规模与效益,却远远不能与两淮盐场并论

 去年闽省共征得盐课银三万五千两,粤省盐课银也只得三万两,全年共征得盐税六万五千两

 盐税稀少,商税也同样少的可怜,去年两省商税合计共征得六万两,而且这六万的商税银,其中有一半皆是在广州税关处征得

 至于为什么区区一个广州的税银,就能比得上三省其余之地的全部商税总和,那就谁也不知道了

 去年朝中真正的征银大项还是海贸,去年朝中彻底放开海禁,推行海贸船引,去年一年便有一百一十五艘民间海船,前来购买船引海旗

 朝廷为了鼓励民间参与海贸,在参照郑家的收费标准后,下调了一部分认购船引的价格,民间船只按大小分为三等,大船船引一年千两,中船八百,小船六百

 去年单是贩卖海旗,市舶司便收得白银十万两

 粤省朝廷的船引之制去年方才推行,民间听得朝廷突然放开海禁,一般皆会坐视观望朝中动向,绝不会轻易向朝中承认自己的海商身份

 去年之所以刚一推出,民间便有如此多船主前来购买船引,主要原因还是郑氏在其中穿针引线

 去年这些前往市舶司购买船引海旗的人,实际上几乎皆是先前向郑氏购买海旗的船主

 朱朗在给予了郑氏皇商的身份以后,郑鸿逵等人也终于是将郑家掌握的海贸资源,导入了朝廷之中

 其实对郑鸿逵等人来说,这也是不得已之事,郑氏分崩离析,一部分人成了朝廷军将,一部分则是投了鲁监国

 郑家几乎失去了所有海面上的力量,再也无法维持海上的秩序,与其任由从前托庇在他们麾下的海商大乱,不如把这些人献给朝廷,在朝中换取一份功劳

 而郑氏麾下的一众船主其实也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,郑家虽然在海上失势,但郑家众人仍是朝中的高官

 郑鸿逵对他们的底细了如指掌,若是他们敢不听令,只要郑鸿逵把名单提供给朝廷,他们这些人谁也跑不掉

 民间船主购买船引,不仅为朝廷带来可观的收入,同时也为市舶司提供了大量的税收

 民间船主购买海旗以后,这些海船便等于进入了朝廷的视线之中,在沈廷扬的主持下,粤省朝廷去年在福州,月港,广州等多地开港,设立市舶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