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历大帝萧林子

第三三二章财用(第3页)

 市舶司在各处港口按十税一的税率抽取关税,去年市舶司单是关税一项,便收得税银三十二万两

 有人购买船引,那就必然有人私自出海,去年周鹤芝黄廷两人领着水师营游弋闽粤海境,共扣押无旗海船十五艘

 市舶司对这些私自下海的海船处置也极为简单,十五艘船上的货品尽数拍卖,而扣押的船只,则是令一众持有船引的船主竞买

 这十五艘私船及船货贩卖以后,市舶司共得银五十二万两

 户部去年盐税,商税,市舶关税三项共计得银一百零六万两

 苏观生禀报完税银收入情况,又是继续开口说道

 “去岁朝中户部收支大体如此,在发完朝中百官俸禄,及闽粤两省各军军饷后,如今户部有粮一百万石,银五十万两”

 朱朗看着苏观生呈上的奏疏,也是眉头微皱,明廷如今实控三省,偌大一个朝廷辛苦一年以后,竟只余下这么点钱粮,肯定让人难以满意

 朝中此时看似还能剩下五十万两,但在剔除拍卖走私船只这笔意外之财后,户部实际上却已经分文不剩

 朝中今年方才推行海贸新制,所以才有人心存侥幸,想要私自出海

 沈廷扬去年无视朝中私下的求情之人,顶着压力将收缴的海船全数拍卖,两省之人见得朝廷决心,明年再敢铤而走险的人必然大大减少

 今年朝廷还能扣得十五只船,撑一撑户部的门面,明年却不可能再有这样的额外收入

 以朱朗对朝中这些官吏的了解,到得明年户部若真的分文不剩,这些人肯定还会把主意打到宫中的内库上

 朱朗不介意从内库拨钱,但却绝不能接受朝中如今这样的财赋状况

 朱朗扫了一眼户部奏疏中的盐税数字,开口说道

 “去年收得的盐课银,为何如此稀少”

 苏观生闻言,也是立时回道

 “朝中南方盐课重地素来便在两淮,闽粤虽有盐场,但也只是两淮盐场之补充”

 “按旧年之例,闽省盐课提举司岁入不过两万,粤省盐司每年所得也不过两万,两省盐银历来便少”

 但朱朗闻言,却是不为所动,直接说道

 “既是如此,那自今年以后,两省的盐课银便不可这么少了”

 苏观生闻言,也是神色微愕,两省盐银在旧朝之时合计也不过四万两,如今户部能征得六万两,已经远超旧朝,但监国殿下此时显然并不满意

 苏观生看着上方神色平静的监国殿下,心中也是忽然一凛,沉声回道

 “是,臣下朝以后,便立即召集人手,制定整顿两省盐司的方略,必不让那些盐蠹再侵吞朝廷税银”

 自收复闽浙以后,由于两方对峙,两淮之盐便再进不得南方,三省的食盐如今皆靠闽粤两省盐场供应

 沙定洲叛乱,滇盐生产几近停止,张献忠盘踞川蜀,整个川省基本已被各方打废,川盐也同样出不得川去

 单就去年而论,不仅是闽粤桂三省,连湖广的食盐也全靠粤省供应

 闽粤桂三省丁口六百万,湖广四百万,四省加起来那就是近千万人

 明廷食盐历来便是官营,两省去年承担了近千万人所需的食盐,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只收得这区区六万两的盐银

 明廷去年收得的盐银如此之少,原因只有一个,那就趴在盐政上吸血的人太多了,不过这也正常,毕竟天下之人谁不知食盐暴利

 食盐流转的各个环节里,盐场,盐引,转运司,无论哪个环节只要能过上一手,都足以让人吃的满嘴流油

 想要让两省盐场的人吐出银子,肯定不是弄个方略就行的,但没有关系,朱朗在这两省正好都驻有大军,眼下不肯交,杀上一批,剩下的人自然便会交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