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5章 坦白(第3页)

己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？” 

 武则天目光一动：“哦？怀英，你的意思是……” 

 狄仁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，“肖清芳心性狠辣，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，这般之人，又岂会甘愿将自己多年心血奉还袁天罡？” 

 武则天若有所思，微微点头。 

 “臣大胆推测，刺驾与劫走神秘人，乃是两件独立之事，或者说是两股势力各自的行动。” 

 武则天不置可否，缓缓踱步。 

 武则天转过身，凝视着手中的朱果金符，幽幽道：“这枚朱果金符，便是当年朕关押袁天罡于此的秘证。” 

 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，但亲眼所见皇帝承认此事，狄仁杰依旧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。 

 “此人不是早在十多年前，便被陛下下旨处死了吗？” 

 武则天长叹一声：“怀英，你可知朕下旨处死袁天罡的真正缘由？” 

 狄仁杰一怔，随即摇摇头。 

 武则天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之色，“袁天罡精通天文、地理、数术、占卜及各类左道旁门之术，朕为皇后时，对其极为倚重。他参与了朕所有的秘密行动。” 

 “当年洛河惊现神秘八卦图，上书朕的尊号，此事震动朝野，令天下归心，朕方能顺利登基。” 

 “不错。传闻那块神石称陛下是弥勒转世，将入继大统。此后，众多地方官吏竞相仿造，进献陛下。” 

 狄仁杰皱眉道：“可那是上天降兆，与袁天罡何干？” 

 武则天苦笑：“什么上天降兆，弥勒转世，皆是虚妄……” 

 狄仁杰惊得瞪大双眼：“什么，假的？” 

 “那是袁天罡以天文历法推算出洛河涨水的时辰及大漩涡的位置，而后命人雕琢巨石，按漩涡位置沉入河底。数日后午时，洛河之水大涨，漩涡托起八卦石。 

 “巨石于河面缓缓转动，景象奇异，岸边百姓纷纷跪拜。” 

 狄仁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：“此事曾轰动一时，臣亦有所耳闻。” 

 武则天道：“是啊，当时巨石在河面矗立长达两个时辰，王公大臣与百姓皆惊，皆以为是上天旨意。” 

 “这、这竟是袁天罡一手策划？” 

 武则天微微颔首：“正是。” 

 狄仁杰呆愣原地，半晌才回过神，神色复杂地说道：“原来这令举世震惊之事，竟是一场惊天骗局。可陛下却借此掩李唐神器，启大周基业。如此看来，袁天罡功不可没。” 

 武则天深吸一口气：“自那之后，朕对他宠信有加。然袁天罡行事愈发张狂，朕多次告诫，他却骄纵自负，置若罔闻。” 

 “朕遂下旨夺其文散官封号。他心怀怨恨，一次在上阳宫，竟对朕说，‘臣可成就陛下，亦能毁了陛下。’” 

 狄仁杰怒皱眉道：“此贼竟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言，着实胆大妄为。” 

 “是啊，一旦他将洛河神石真相泄露，朕之威严何存？朝廷颜面何存？朕有何颜面面对群臣，面对天下百姓？那些谋逆之徒定会借机兴风作浪。” 

 武则天长叹：“故而，朕严令内卫保守秘密。” 

 “陛下，为何不除此贼？”狄仁杰不解地问道。 

 武则天缓缓道：“朕闻其言，便决意除之。恰在此时，内卫府秘报，袁天罡暗中勾结一批心怀不轨的流人，组建秘密组织‘蛇灵’。” 

 “朕接报后，即令内卫府阁领肖清芳拘押袁天罡，并率内卫清剿‘蛇灵’……” 

 狄仁杰满眼惊愕：“肖清芳？” 

 “正是，一月后，肖清芳回朝禀报，称蛇灵已被彻底剿灭，逆首伏诛。朕大喜，重赏于她，并擢升其为内卫府大阁领。” 

 狄仁杰长叹：“陛下，此乃所托非人呐！” 

 武则天无奈道：“唉，朕万未料到，肖清芳竟也是蛇灵中人，直至滴血雄鹰案，这个逆贼才露出马脚。” 

 狄仁杰沉声道：“臣料想，当年肖清芳奉旨清剿‘蛇灵’，定是暗中转移蛇灵组织，蛰伏待机。十余年间，其势力渐强，终酿今日大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