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好柔弱啊马户子君

第5章 暗中打探(第2页)



 李无廷嗯了声,“怎么罚?”


 宁如深听得一愣,心说他就是客套一下。


 片刻,他惭愧地垂下眼睫,“就罚臣闭门思过……”


 一道洞察的冷笑落下,“呵。”


 宁如深,“……”


 案上的奏折被摞至一旁,李无廷没管他前面的轱辘话,“宫门已经下钥,朕让德全送你出去。病好了就来御书房当值——明白了吗。”


 最后一句语调淡淡,却暗含警示。


 警告他莫要再三忤逆圣旨。


 宁如深乖觉地垂头,“臣,遵旨。”


 ……


 然而真能安分下来就不是宁如深了。


 他回府休息了一晚,第二天就叫人找来了城中的大夫。


 大夫替他把了脉,又看过他吃的药,欣然赞叹,“替大人看诊的医者技艺精湛、用药高妙,草民自愧不如。恭喜大人,想必大人很快就能恢复!”


 宁如深顿觉晴天霹雳!


 他失魂落魄地拉住大夫,“不需要这么快恢复,要温养……有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的那种?”


 大夫为难,“草民开的是药方,不是砒.霜。”


 宁如深,“……”


 送走了无能为力的大夫,宁如深只能好好躺在床上养病喝药。


 他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。


 这几天上门的朝臣一波接着一波,几乎踏破宁府的门槛。打着“探病”的名号,行着笼络交好的心思。


 宁如深对外宣称“病得人畜不分”,都让严敏打发走了。


 开玩笑,休着病假为什么还要社交?


 …


 耿砚进到院子里时,就看声称“病得人畜不分”的宁如深正躺在软榻上吹风晒太阳,阳光穿过睫毛在他眼睑落下一圈细影。


 隐隐可见下方淡青色的血管,肤色如瓷器般白得透明。


 “哟。”耿砚出声招呼,“瞧你这狼狈样。”


 宁如深睫毛一动,睁眼看向杵在榻前的耿砚,心说这孩子也真是执着,总在羞辱他的事上格外费心。


 他懒洋洋地拢着毯子,“你是怎么进来的,我不是让严管事谢客了吗?”


 耿砚理所当然,“翻墙进来的呗。”


 宁如深夸他,“……嗯,了不起。”


 “诶。”耿砚抬抬下巴,“你府上是不是进贼了?”


 “什么?”


 “我看你院墙上有处缺口,格外好趴。”


 宁如深一言难尽,“所以你就顺着翻进来了?”


 耿砚,“对啊。”


 “……”


 他脑子里蓦地跳出一句话:这世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


 宁如深晃晃脑袋,“进贼的事以后再说,你特意翻进来,该不会只是为了看眼我的尊容?”他说着抬眸看去,眼底清明洞悉,丝毫不见方才的困意。


 耿砚面色收敛起来。


 他想起近日父亲提到的消息。如果是宁琛,说不定能从御前听到些风声。


 耿砚难得拉下面子,“三日后,可…可否同我到望鹤楼一叙?”


 宁如深轻叹,“我就知道。是不是……”


 耿砚微微吸气,“嗯。”


 宁如深,“还是为了隐疾的事?”


 “……”


 不是!!!


 耿砚一下被点炸了,“你他娘的还敢提!!!”


 ·


 当晚,拾一又照例出现在了御书房。


 李无廷低头翻着书简,“查清楚了?”


 “是。”拾一单膝跪地,垂头禀报,“宫宴那天晚上,宁大人被劝了很多酒,同众臣交谈的时间都不长,唯一私下长谈的只有耿尚书之子,耿侍郎。”


 户部尚书耿岳之子,耿砚。


 这是耿岳的授意,还是……


 李无廷沉眸,“谈什么了?”


 拾一尴尬地停顿了一下,“呃,听说是,隐疾。”


 李无廷,“……”


 拾一说,“谈完之后,宁大人便独自起身去湖边醒酒。脚下虚浮,看起来的确醉得不轻。”


 李无廷抵了抵眉心,“你的意思是,遇见和落水应当都是意外?”


 “卑职不敢妄言。”


 “罢了,接着说。”


 “是,这几日宁大人一直在府中养病。六部有不少朝臣上门探望,都被拒在门外。”


 李无廷指尖在桌面点了点,“一个都没见?”


 “被迫见了一个。耿侍郎翻墙进去,同宁大人单独谈了约摸半炷香的时间。”


 “又谈什么了。”


 “还、还是隐疾。”


 “………”


 这次就连李无廷都没忍住,“耿尚书之子有…疾,不去看大夫,找同僚说什么?”


 拾一垂首不语,内心郁结:


 这他哪知道!